战史读书笔记

志愿军刚进入朝鲜时，东线的韩军第一军正沿东海岸向北突进，有从咸兴向北部长津方向攻进的态势。于是42军的124师和126师被派往这个方向，阻挡韩军的前进。124师370团的先头部队于10月24日夜抢占黄草岭以南的烟台峰一线阵地，25日上午和北进的韩军首都师18团先头部队打响。此后几天124师全部到达黄草岭地区，126师除378团派往东边的赴战湖地区，也在长津湖地区展开。 从27日起换防韩军首都师18团的韩3师26团开始沿公路向北进攻124师；11月2日，美军陆1师换下韩3师部队，前锋陆7团开始和124师激战，直至11月6日夜志愿军奉志司命北撤。这期间，主要是124师在阻击联军北进。陆1师战史记载，根据志愿军战俘提供的信息，124师在向北撤出黄草岭地区时有效兵力不足3000人，而该师原有约12500人。 今天翻看陆1师的每日情报简报，刚巧翻到了这名志愿军战俘的审讯资料。该战俘来自124师372团2营5连，于11月8日被俘。372团在11月6日上午试图增援前线时被陆1师炮火抓住，死伤惨重。这名战俘称，他所在的5连有一半被炸死，全团约有1500人的伤亡，另有约500人溃散。 124师在黄草岭之战中基本失去战斗力应该是合理推断，该师二次战役中仅作为42军的预备队使用。但有效兵力不足三千人意味着三个步兵团基本全部失去战斗力，因此在看到中方资料前，多少还是有些怀疑。当然，如此严重的伤亡，相关资料可能永远不会得见天日。 仔细读了一下这名志愿军战俘的审讯报告，其所提供的信息都非常准确，陆1师审讯人员对他提供的信息评价很高。该战俘原在国军服役，内战中被解放军俘虏。在朝鲜被俘时他已有六七年的战斗经验，因此对42军的建制、装备和指战员等情况都非常了解。或许，他提供的这个124师的伤亡信息与实际情况相差不大。

近日翻看战俘审讯报告，本来对美军俘虏的人民军战俘兴趣不大，但无意中发现好几个人民军战俘都曾在解放军服役，参加了中国的内战。这本来也无甚新奇，原来就知道四野在韩战爆发前曾先后把156师、166师和164师等三个朝鲜人师送回朝鲜（另外还有一个朝鲜人团和一个独立大队，共3.5万余人），但仔细读战俘审讯报告发现有趣的地方。 164师和166师早在1949年7月就回到朝鲜，由156师和四野各部整编的独立15师等约1.4万人，于1950年4月到达朝鲜。但我偶尔读到的这两份人民军战俘审讯报告，都是在韩战爆发后的1950年7月被送到朝鲜。同行者规模不大，仅就这两名人民军战俘而言，两三百人的规模。这两名士兵，一位被送到朝鲜前服役于临江的一个新兵师，另一个则来自于38军114师。 看起来，似乎在送走了成建制的156师、164师、166师、一个独立团和一个独立大队后，四野各部仍有生长在中国的朝鲜族士兵，这些人或许是在1950年10月底中国正式出兵朝鲜前被陆续送到朝鲜。

 志愿军79师在柳潭里打得不好，彭军长的战后总结谈话透露了很多故事。但总的看来，故事多多的基本上还是济南第一团235团。上篇文章聊79师在柳潭里，还漏掉了该团的一个故事。235团是当年军委命名的英雄团，全军都有名气。该团的领导自然是比较牛气，但看到他们在柳潭里的故事，还是比较吃惊的。 柳潭里战斗打响后一个昼夜，79师全师9个步兵营有5个都失去了战斗力，其中235团损失了两个。可以想象，遇到如此严重的挫折，全师的士气肯定比较低落，基层指战员自然是满腹牢骚，开始怀疑上头的指挥是不是出了问题。一般来说牢骚归牢骚，都是内部讲讲，不能让上级知道的。可235团领导似乎直接向上头反映， “首战不利，再战也无力” 。虽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，真这么说出来的，恐怕不多。 而到了后来军里给该团拨了两个连做为补充兵员，济南团政委第二天竟然直接给赶了回去，还酿成严重的违反军纪事件，造成很坏的影响。这么一个操作简直是逆天，团政委敢直接驳军领导的面子？战争年代军人之间的关系，看来我们还是了解的太少。

 长津湖战役中，志愿军80师和81师无论伤亡有多严重，总还是基本上吃掉了美军在长津湖以东的两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，虽然跟宣传的什么“全歼北极熊团”相去甚远，确实也是个胜仗。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，相较之下，长津湖西岸的79师就没有什么亮眼战绩。后世宣传战线上的同志们费劲心思，也只能浓墨重彩战士们在冰天雪地严苛环境中的勇猛顽强。可是，他们怎敢说哪支志愿军部队作战不勇猛顽强呢？要不是后来的迟防长亲率一个排在大白天连夺四个山头，79师在柳潭里或许一个亮点都找不到了。不过，79师在柳潭里的其它故事可真不算少，用长者的话说，当时还搞了一个大新闻。 不像20军58师未能按时到达进攻出发地点，27军各师都按时赶赴指定集结地。79师在战役发起前两天就已埋伏在柳潭里以北地区，单等着九兵团一声号令，就要两翼包抄、正面突击，一夜解决柳潭里美军。可惜，天不遂人愿，11月27日夜刚一开打，咣地一脚就踢在铁板上。一个昼夜下来，全师9个步兵营有5个都失去战斗力。赫赫有名的济南第一团——235团，三个主力营，第一夜就折了俩。三野的骄兵悍将们，一下子有点懵，不是说好的纸老虎么，怎么把真老虎给干出来了？ 根据战前的侦察，79师认为柳潭里有陆7团一个营，柳潭里以南困水里有该团另外两个营。若陆1师在柳潭里地区当时真是这么一个兵力，也不怪79师自信满满。但问题是进攻发起当晚，陆5团、陆7团大部和陆11炮兵团大部全在柳潭里。这么个兵力对比，志愿军哪个师来打都得悲剧。当然了，公道地说，并不见得每个师都会做出这么糟糕的战前侦察。 白天由于没有制空权，志愿军一般不会发起进攻，但对手陆1师却要在白天发起反击。到了第二夜，79师再也无力发起攻击了，可29日天亮后陆1师继续反击，和志愿军争夺柳潭里以北的山头。29日一天打下来，236团又有一个营失去战斗力。迟防长所在的济南第一团精锐中的精锐第3营，28日、29日拉上去打了两天后也损失大半，8连长全国战斗英雄李永江战死。 29日，九兵团改变部署，决定集中兵力进攻长津湖以东新兴里的美军，柳潭里这边79师的任务改为牵制陆1师，使其不能东援。当天晚上，79师就把235团从山头上撤了下来，再打下去济南第一团就没了。235团的阵地由236团接防，而这时的236团只能换上手里最后一个营，兵力已明显捉襟见肘。幸好，30日这一天陆1师精力主要放在调整防线上，为次日撤出柳潭里做准备，同志...

 12月3日晚19点，从柳潭里撤出的陆1师队伍开始到达下竭隅里。此时，整个撤退队伍绵延数英里，后卫陆7团3营尚在死鹰岭以西。总的来说，12月3日这一天的进展比较顺利，陆7团1营率先到达下竭隅里之后，陆5团和陆7团团部、医院车队、陆5团的G连和H连都陆续到达。但大约凌晨01点，队伍在一座小桥处停了下来。这座小桥距下竭隅里约两英里，正好位于公路由东折向南的拐弯处，横跨一条汇入长津水库的小溪。 陆11团4营的车队到达这里时，工兵正在抢修这座小桥。4营是155榴炮营，18门大炮此时还有17门，有一门在几个小时前翻越德洞山口时滑出公路，还砸死了一名士兵。炮兵们在公路上等了近一个小时，桥才修好。但车队中的第一辆卡车通过小桥时，与一个排的志愿军部队突然遭遇。公路北侧的1226高地（志愿军的地图上显示为1224高地）很快也被志愿军占领，重机枪火力从那里开始袭击车队。短暂的混乱后，负责炮11团4营的Cronin少校把炮兵组织起来反击，控制住了局面。在这场遭遇战中，炮兵们约伤亡20人，但也打死了10名志愿军。 来自公路北侧1226高地方向的志愿军火力逐渐变得猛烈起来。雪上加霜的是，此时陆续有8辆155榴炮的牵引车因柴油耗尽而熄火，彻底堵住了公路。队伍后方的3/5营长Taplett中校此时带着通讯兵从后方赶了过来，他的步兵连队已经到了下竭隅里，联系不上。于是Taplett让后边的营部连和武器连人员带了重机枪和75无后座力炮过来，帮忙压制志愿军火力。这个时候，撤退队伍停滞不前，双方交火对射。在这个混乱的当口，志愿军派人把小桥炸毁。恐慌逐渐开始在陆1师队伍中漫延，陆11团1营的几辆卡车离开公路，试图加速冲过结了冰的小溪。部队此时有失去控制的危险。在场的Taplett中校回忆，当时的局面是他军旅生涯中陆战队员们离恐慌失控最为接近的一次。 陆1师不愧是美军的精锐部队，基层军官和NCO们此时挺身而出。车队前边的Taplett听到后方传来叫骂声，扭头一看，原来是陆11团1营的一名军官正在追赶一辆拉着105榴炮的卡车。Taplett认识这名军官，“Carlson，你最好让司机把车停下来。” “见鬼，你以为我现在干什么呢？” Carlson和这辆卡车消失在拐弯处，但不久真把卡车给带回来了，并组织炮兵把炮架好，开始直射，轰击山头上的志愿军阵地。陆11团1营又陆续架好了几门炮，陆5团A连的重机枪也开...

 12月3日天亮了，柳潭里地区一片银装素裹。2日夜的大雪掩埋了所有激战的痕迹，几十年后陆1师的老兵们依然能够记起那个清冷、静谧、安详、甚至有几分美丽的早晨。 安静很快就被打破，厮杀仍得继续。 1/7的Davis中校在天亮后开始行动，他决定兵分两路，自己率C连和H连向东边的山岭攻进，又命副营长指挥公路南侧死鹰岭上的A连、B连向西南方进攻。志愿军59师在死鹰岭主阵地上的部队是177团1营，该部27日夜占领阵地，从20军相关的回忆文章看，176团部分连队也增援了死鹰岭阵地。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中，缺衣少穿的志愿军部队在海拔1520米的死鹰岭守了五天五夜之后，战斗力已所剩无己，面对A连、B连的进攻很快就败下阵来，开始向西南方撤退。 但撤退的志愿军一头撞向了向东攻进的陆5团3营。Taplett中校在上午9点通知H连(H-5)做好进攻准备，该连上午10点出发。他们出发时并未与德洞山口上的Davis中校沟通，但看到目标山岭上有志愿军活动后，立即呼叫了航空支援。获悉情况的陆7团Litz上校立即通知陆5团团长Murray中校，协调后的3/5和1/7所有重火力全部砸向被夹击的志愿军177团1营。3/5的报告称这支志愿军部队被完全歼灭，可能是陆1师撤出柳潭里途中给对手最大的一次重创。上午10点30分轰炸结束，H连开始东进，同时公路上的车队在G连保护下开始前进，至中午12点H连和G连完全控制公路南侧的死鹰岭高地。 下午13点，Davis控制了死鹰岭以东的山脊，3/5和1/7在德洞山口会师。至此，陆1师撤出柳潭里的计划已成功大半。在车队短暂停留的空当，3/5、1/7和F-7的所有重伤员全部被转移到卡车上，尚能行走的轻伤员一律步行。之后，在坦克D-23的带领下，撤退队伍继续前进，Davis率1/7的四个连队紧随其后。Taplett中校的3/5暂时留在德洞山口，H连和G连守卫着公路南侧的死鹰岭。Stevens率1/5超越3/5前进，B连和C连奉命到公路北侧、原F-7阵地东南侧的山脊上占领阵地，保护公路上的车队。 陆1师撤退队伍12月3号下午比较轻松，两架观察机在空中盘旋，密切注视着志愿军的移动，发现敌情后立即通知地面。美军航空兵这天出动了145架次，绝大部分都在为陆1师提供空中掩护。由于这种强大的空中支援，1/7再也没有遇到大的抵抗。事实上，此时志愿军的阻击部队士气已极端低落。1/7向公路两...

 众所周知，抗美援朝战争第二次战役分为西线和东线两个战场，西线彭总指挥六个军对战美第八集团军，东线宋时轮指挥志愿军九兵团对阵美第十军。在人们的印象里，彭总所在的志愿军总部统筹指挥所有的志愿军部队，不过二次战役时却不是这样。当时东线的九兵团和西线的志司在战役指挥上属于平级，彭总只能“帮助、指导”九兵团。当然，毛主席指挥千军万马如卷席，东线、西线的战事当然都得他老人家拍板。 按说，让九兵团和志愿军总部平起平坐，毛主席可是给足了宋时轮面子。可万万没想到，这一次老人家结结实实地被宋时轮给坑了。 九兵团于11月27日晚在东线长津湖地区向美军发起进攻，至12月1日战局起了重大变化。这中间的战役进程咱以前讲过，这里就不细说了。简单来说，那就是三野的骄兵悍将一脚踢到了铁板上，战斗很快陷入僵局。特别是在长津湖西岸的柳潭里地区，79师只打了一个晚上就损失了五个营，只能和美军相持。柳潭里地区是美军陆1师的主力——陆5团、陆7团大部和陆11团（炮兵团）大部，他们接到命令要在12月1日撤回下竭隅里，同陆1师师部汇合。 志愿军当然不能让陆1师就这么轻松地撤了，当然是各种围追堵截，战斗就发生在柳潭里至下竭隅里之间这十四英里的高山深谷中。柳潭里在长津湖西岸，下竭隅里在长津湖南岸，两地被东白山余脉阻隔。山间公路翻越山岭的地方被当地人称为死鹰岭，据说是连老鹰都无法飞越的苦寒之地，美军战史资料根据地图上的标注称此处为德洞山山口。 12月1日上午陆1师开始撤出柳潭里时，正面志愿军79师与之在柳潭里以北山头对峙，后方通往下竭隅里的公路两侧高地均被志愿军59师占领。而当天凌晨志愿军94师也刚刚赶到柳潭里地区，准备参加战斗。三个师根据宋时轮的命令，统归27军指挥。陆1师的撤退计划相当严密周全，这里就不细讲了，有兴趣地去我博客看。简单地说，就是在强大的航空兵和炮兵炮火帮助下，逐一攻占公路两侧的山头，防止志愿军接近公路上的撤退队伍。志愿军一方27军的计划也简单明了，以59师坚守公路两侧高地，死死挡住陆1师，以79师从公路西侧、94师从公路东侧发起攻击。 计划都很完美，接下来就看谁能执行下去了。 对于陆1师来说，12月1日要完成两个任务。第一，在柳潭里以北山头的部队要同志愿军脱离接触，全部撤到柳潭里以南地区。第二，打头阵的陆7团3营需要攻占路东的1419高地和路西的1542高地，然后陆5团3营前出，担任开路先...

 1/7抵达死鹰岭 Davis中校率领1/7于12月1日晚21点离开1419高地，实施越野机动，直奔东南方的死鹰岭，准备与坚守在德洞山口的陆7团F连汇合。午夜前后，1/7在1520高地东坡遭遇志愿军175团的小股部队。志愿军完全没料到美军竟然会在夜里离开公路，玩起了越野穿插战术，因此只在位于主阵地后方的东坡上布置了警戒部队。1/7很容易就驱散了志愿军，占领了1520高地东坡（北坡）。凌晨03点，Davis见队伍体能已接近极限，下令原地休息。此时，他们距F-7的阵地已不远，直线距离约两公里。 天亮后，1/7挥师东进，准备攻占德洞山，此地距南边的F连阵地约2公里。德洞山上是志愿军177团3营，该部连日来在177团1营的协助下，几番围攻F-7，却屡屡碰壁。如今冻饿交加之下，3营减员严重，士气低落，已经没什么战斗力，被1/7轻松地夺去了德洞山阵地。同时，在队伍最后掩护的H-7和175团的追击部队打了起来，一度陷入麻烦，不过最终在没有呼叫支援的情况下击退了志愿军，总算找回一些颜面。上午11点25分，1/7的尖兵进入F连阵地，在德洞山上A-7的掩护下，1/7全部进入F连阵地。 1/7越野机动死鹰岭意义重大，他占领了撤退公路上最重要的关口——德洞山口，保证了陆1师撤退路线的畅通，至此，陆1师的撤退应该算是成功了一半。有趣的是，专擅穿插迂回的志愿军竟然没能看出陆1师越野机动的战术意图。在27军的战报中，突然出现在59师阻击阵地后方的这支美军部队，竟然被解读为试图经长兴里越过长津江向东逃窜。当然，这也可能是中共军队那套特殊的话语系统给我们带来的错觉——毕竟，陆1师的整个南撤都被描绘为“逃窜”。 1/7在F连阵地稍事休整后，Davis兵分两路，一路占领东边的高地，另一路越过公路向南，占领南侧的高地，F连依然留在其阵地。12月2日夜，志愿军没在死鹰岭上发起攻击。 3/5前锋 12月1日午夜，Taplett中校的3/5正同1520高地西坡上的志愿军激战。志愿军投入175团和176团共5个连发起反击，夺回1520高地。12月2日天亮后，Taplett使用3/5的预备队G连，再次向1520高地发起进攻。同时，Taplett让增援的陆7团E连F连余部沿公路向前推进。G-5约正午12点完全占领了1520高地，D-E-7却在公路上一个断桥处遭到志愿军的激烈阻击。3/5立即呼叫空中支援，陆1师...

3/5当前锋  按照计划，陆7团3营（3/7）做为12月1日的前锋，需要首先攻占柳潭里以南公路东西两侧的1419和1542高地，之后陆5团3营（3/5）将越过3/7，继续攻击前进。但3/7遭到志愿军59师175团部队的激烈抵抗，天色渐晚依然未能占领两个高地。在后边等待的3/5营长Taplett中校渐渐失去了耐心，和陆7团团长Litz上校及3/7营长沟通之后，下午15点他带领3/5越过激战中的3/7沿公路继续南下。 柳潭里唯一的一辆坦克（编号D-23）做为开路尖兵， 一个工兵排和H连的一个步兵排紧随其后，随时准备清除路障，H连余部、G连、I连等步兵连队随后跟上。沿公路向南走了约1公里，3/5遇到志愿军175团在公路两侧高地的阻击。步兵连队随即散开，I连负责公路东侧，H连负责公路西侧。在飞机大炮的火力支援下，3/5于晚上19点30分攻占了志愿军的阻击阵地。稍事休整后，3/5于午夜前继续攻击前进。 公路西侧的H连进展顺利，仅遇到了志愿军的轻微抵抗，但公路东侧的I连在1520高地西坡遇到了麻烦。I连无力攻占1520高地制高点，Taplett中校同意该连在半山腰建立防线，并把他的预备队G连和附属的工兵部队摆在了I连后方。果然，志愿军发起了反击，I连同营部的通讯中断，双方激战整夜。有部分志愿军突破I连防线，同I连后方的工兵交火。不过志愿军未能突破工兵的防线，被击退。 在1520高地发起反击的是志愿军175团2营和176团的两个连（5连、6连），说是五个连，但实际兵力应该要少很多，因为这个175团2营自29日凌晨占领了1419高地之后，就一直在同陆1师死磕。陆1师29日派出的暂编营当天南下试图打通公路，主要就是在1419高地受到这支部队的阻击。到了12月1日陆1师开始南撤，1419高地再次首当其冲，陆7团H连和陆7团1营对1419高地志在必得。这个志愿军175团2营在1419高地坚守了56个小时之后，终于支撑不住了，营长下令转移。但59师师长戴克林听说后立即就火了，白天丢失的阵地晚上就得给我夺过来，命这个2营夺回1419高地，并派了176团的两个连支援。 12月1日夜志愿军出击 但这五个连并没有在1419高地发起反击，陆1师战史资料没有在此高地发生战斗的记载。我们知道，午夜时分陆5团3营已经越过1419高地，其I连正在进攻更靠南的1520高地，175团和176团的这五个连...